【Destiel/DeanxCastiel】天使如何坠落 (1)
配对：DeanxCastiel
发生在15季第三集之后
正文：
天使如何坠落?
不是因为被古老神圣的天使石碑强行驱逐出天堂;不是因为折断了翅膀失去了荣光;也不是因为失去信仰违抗命令。
一名天使的坠落分几个阶段: 首先，他会拯救一个人类。一个有着比爆发的超新星发出的光芒还要美丽耀眼的灵魂的人类。接着，他会开始在意这条灵魂，这条有限而渺小却那样努力地想要改变些什么的灵魂。然后，他会意识到他爱他，爱到奋不顾身，宁愿背弃一切信仰奉献一切曾拥有过的东西，只愿换得他哪怕一点点的幸福。最后，他意识到他永远也不可能像他希望的那样拥有这条灵魂，因为并非所有爱都能得到回应。
只有在这个时候，他才真正坠落。即便是最强大的大天使沸腾的荣光也不能拯救他，即便是上帝伸出双手也无法治愈他。他会渐渐消逝，最后的光芒化作一片最纯净无瑕的羽毛，飘摇着失落在无尽的虚空之中。
﹉
Castiel打开Bunker的大门，踏入眼前空无一物的世界。
不，世界并非空无一物，Winchester兄弟刚刚再一次拯救了人间，拯救了连造物主都已经遗弃的作品。
可是对他来说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。
没有Jack，没有天父，没有朋友，没有兄弟姐妹，没有家，没有信仰，就连天使的力量也在渐渐流失。
没有Dean。
他只剩下一副被他辜负的人类的躯壳，和一双残破到再也无法飞翔的羽翼。
Move on, move on, move on...
这是他告诉Dean的，在最后的道别之后。但是他要怎么继续呢，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呢？还有哪里可以去?
回天堂吗？
他的荣光在流失，还能给天堂多少帮助?
去当个猎人?
他从来就不擅长当猎人，就算是在他最强大的时候，也没办法在没有Sam和Dean的帮助的情况下独自解决问题。
他一无是处。就算作为一个工具，也不再合格。
没人在乎，没人在乎……
他的双腿带着他漫无目的地走着，一直到脚踝酸痛，双腿发抖，他才停下。一间酒吧，亮着荼靡的灯，他推开门走进去，有些茫然地看着酒架上一排排的酒瓶。
"喝点什么?"调酒师问道。
Castiel从不喝酒，因为酒精对他不起作用。但是现在，在他越来越虚弱的时刻，或许会有点用吧？他要了一杯威士忌，然后又要了一杯，紧接着又一杯。到第五杯的时候，他感觉到了酒精的效力在影响他的大脑。微微的眩晕，但并不讨厌，眼前的景象颜色变得鲜艳，声音也变得有些嘈杂。
当他又要一杯的时候，一个人坐到了他的身边。
一个忽然出现的人，身上散发着强大而圣洁的气息的人。Castiel从来没有见过他，但是在感受到那宇宙原初最纯粹的力量的瞬间， 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。
世间最后的大天使。
惊恐瞬间溢满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，Castiel条件反射地拿出天使之刃，却感觉到手腕上一阵烧灼的剧痛。他发出一声令人战栗的惨叫，但是周围的客人和调酒师都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一切一样，如常地聊天，如常地擦着杯子。
一如既往，没有人在意。
“你好，Castiel。”Michael微笑着，蓝色的眼睛里空茫一片，却出奇地冰冷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Castiel离开后，过去了一周。
Dean从噩梦中惊醒，额头上的冷汗还未蒸发殆尽。惨叫声尚且回荡在耳边，他分不清楚是Jack，是Mary，还是……Cas。
Cas……
Dean用双手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脸，想让自己清醒一些。可是一闭上眼睛，他又看见了那双盛满哀伤和绝望的，湿润的蓝色眼睛。就像是诅咒，长久地凝望着他。
他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，迅速套上衣服，到厨房去冲杯咖啡。过了一会儿，脸色惨白的Sam走进来，眼下明显的淤青，昭示着他与Dean同样的睡眠问题。
两个人打了个照面，默契地给了个眼神，然后Dean去冰箱找能当早饭的东西，Sam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。就好像以前的每一个早上一样。
只不过没有了Jack的声音，也看不见了卡其色风衣的影子。
两个人默默吃着peanut butter jelly三明治，Dean时不时地瞟Sam一眼。
Sam的精神越来越差了，而且身上偶尔会传出一股淡淡的腐臭味。
Dean的心在往下沉，“Sammy，你肩膀上的枪伤怎么样？”
Sam用平常的语气说，“有时候会疼，但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开始愈合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仿佛怕哥哥担心一样，Sam加上一句，“可能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。”
是吗……
那可不是普通的枪伤……
那是连神都可以伤到的枪……
眼见Dean完全没有被说服，Sam于是想要转移话题，“Cas有消息吗？”
Dean的脸色微妙地变了。他低下头，清了清喉咙，“没有。”
“Dean，这几天我冷静下来，我想我们那些日子对他不太公平。”Sam斟酌着，用谨慎的语气说，“妈妈的死，不能怪在他身上……”
Dean冷笑一声，用讽刺的声音说，“Yeah, sure.”
“我说真的Dean，妈过世，他和我们一样难过。然后Jack也……Dean，他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难道我们不是也一样？！哪怕他有一次不要Fucked up，我们也不会……”
“Dean！他一直在尝试帮我们！”Sam用真诚而温和的眼睛看着Dean，试图用理智驱散Dean那厚厚的脑壳里不肯褪去的愤怒和伤心，“他为了我们，为了你，下过地狱，而且不止一次次，去过炼狱，背弃天堂。”
“所以我还得感谢他？”
“我只是想说，Dean，那几天他不太好。他和我说过，他没办法治愈Ketch。”Sam的表情变得有些忧虑，“我担心，他一个人在外面……”
Dean不知怎么的，想起那次大堕天。当Sam为了封闭地狱而身受重伤命在旦夕，绝望中的Dean请求天使Gadreel附身Sam来治疗他的时候，已经失去了全部荣光、只靠双腿跋涉了不知道多少天、满身狼狈宛如一只走丢的小狗一般找到了他们门前，以为会被他收留的Castiel。
自己做了什么？哦，对了，Dean给了Cas一个墨西哥卷饼，然后把Cas赶了出去。
因为Gadreel不同意Cas进来，因为成为天堂公敌的Cas会引来追兵。
后来当Gadreel的真正身份和意图被曝光，Sam与他闹翻的时候，Cas却还在努力安慰他，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，仿佛早已将自己是如何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遗弃他的事忘记了。
每一次，Castiel总是这样安慰他，成熟男人的面容上，那双微微下垂的，带着一种永恒的空灵和天真的眼睛认真地望着他，就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人。
Dean感觉胸口某个跳动的东西抽痛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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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废话：
我被15季第三集虐死了，控制不住自己挖坑的手……
